夕霞的余辉星星点点散落在朴实的古老石砖上,不紧不慢地向远方蜿蜒。并非终极那辉芒的耀闪,并非起始处希冀的灿烂,这一路曼妙的编织过程,才是我们的梦想所在。
利物浦乐队The La's就仿佛存在于一个真实与虚幻交织的空间中,固化的世界里寻觅不到他们的闪亮,留给我们的只有那曾经存在的刹那轨迹。游离在呼风唤雨的曼彻斯特风潮之外,也不属于同期傲气逼人的shoegazing,The La's没有超前的弹奏技巧,没有迷幻的药物效果,更没有引人注目的巨星风范。但在他们的第一张专辑,也是唯一一张专辑却成为了英伦摇滚乐中永远无法取代的一个传说。
我们顺着依然沿着John Power的线路来到了这里,但The La's的'主脑却是另一个天赋横溢的家伙Lee Marves。在组建Cast以前,John Power的身份是The La's乐队的贝司手。时间推前到1987年,当Go! Discs公司的老板签下这支朴实的乐队时,也许并不知道他的笔尖正勾画着一次颇具影响力的风潮。首支单曲“Way Out”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如潮好评,虽然最终没有在排行棒上留下辉煌的名次,但The La's的概念已经开始渗入人们的脑海。次年他们发行了乐队最著名的单曲“There's She Goes”,散发着一种来自六十年代校园的纯真气息,该曲真正为The La's赢得了声誉。精致流畅的美妙旋律以及琅琅上口的真挚词作概括着着最纯正的The La's风格。
随着乐队的稳步发展,Marves的权利欲望无限制地笼罩着乐队,他将乐队的所有细节引领成为个人的表演,并毫不理会他人的建议乃至创作。事物终究具有两面性,在John Power郁郁不得志只能作为贝司手身份出现的同时,The La's的音乐展现出了美妙的一致性以及通篇的连贯性。Lee Marves的对于90年以前的流行音乐敏锐的捕捉理解能力使得The La's的音乐散发着一种奇妙的历史气息,无论于哪个年代去聆听他们的音乐,总能感觉出那淡灰色回忆般的温暖,平实却灵感四溢,简单却巧妙细腻。感动的情愫总被一些真实性与直接化所构架着,最原始的点滴音符跃动却可以殖入听者最细小的感知细胞中,溶化开来,散发着长久的芬芳。The La's便是如此,小巧的结构,常青的魅力。
早在1988年,The La's就已经开始灌录乐队的同名专辑。但直到1990年,专辑才得以发表,虽然赶上了90年的唱片发行高峰,但专辑还是在激烈的竞争下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并在1991年进行了大规模的巡演。聆听此张简单的唱片是个真正享受的过程,Marves的嗓音是传统的鼻腔较中的利物浦风格(比较下现在当红的The Coral,感觉多么相似),有力并且浓厚,伴随着轻快干脆的节奏渲染着一种异化了的美妙气氛。
首先出现的“Sun Of A Gun”只有短短不足两分钟时间,Marves的吟唱轻松写意,简化的曲子以及末尾处的和声处理点到为止但却回味无穷,并选择了一个适当的时间划上句号。我们可以从随之而来的“I Can't Sleep”的intro部分找到5年后Cast的影子,John Power真正是在酝酿着什么,但可惜The La's并非他合适的表演舞台,Marves的个人魅力在被最大化地展现着。“Timeless Melody”的旋律异常流畅,在清脆吉他的渲染下张弛有度地温暖着听者的神经,或许这并不是一首可以被长久记忆的歌曲,但能够在过程中真正感动听者便足矣。接着的“Liberty Ship”踏着略显精怪,在随之的大热单曲“There's She Goes”开始前是个不错的过渡。专辑内的“There's She Goes”是被重新录制的版本,虽然离单曲的发行日期已有两年的距离,但还是成为了乐队同名专辑中最吸引人的亮点,犹如The La's其他的几乎所有作品,这受著名的单曲也只有短短两分半种。经过了短暂的复古气息强烈的 “Doledrum”后。第七首“Feelin'”和着强劲利落的节奏登场,这首曲子让我想到了早期的The Small Faces,性感原始的吉他拨扫贯穿始终,Marves的粗犷浑厚的嗓音游弋其中级具魅力。第十首“Freedom Song”有些当年The Beatles的意境,简化的节奏,明了的歌词,随意的吟场,却通过这些最不起眼的元素钩织着自己的魅力网。专辑中最令人吃惊的是末尾曲“Looking Glass”,与The La's其他不足三分钟的短小精悍的流行曲相比,近八分钟的长度显得有些突兀,并且只用几个简单的旋律交错延续到了结尾。但“Looking Glass”真正表现出了乐队其他作品所不曾有的大气,由简单而创造出的悠扬将整张专辑的空间感提升了一个层次,多次的来回反复却从不会感觉繁杂冗长,结尾出的层层递进的快节奏缩短了时间的尺寸同时扩展着空间上的张力。
纵观88到90年代初的英国乐坛,很不幸地成为了太多优秀乐队的瞬时舞台,The La's就象当年的The Happy Mondays,The Stone Roses以及一大众shoegazing一样,在发行了一张至多二张专辑并完成了巡演之后便锋芒不再,成为了英伦摇滚乐历史中最美丽的瞬间。
归根结底,摇滚明星风范的缺乏以及内部的重重矛盾最终决定了The La's只能作为乐坛中辉煌的一点,过于平时的风格在当年竞争激烈的乐坛中始终得不到最大的注目。Lee Marves,这个自负的天才,最终没能让自己的音乐生涯一直闪耀下去。而对于John Power来说,在The La's的郁闷也许是他音乐生涯中一段最灰色的回忆,但是The La's的独特经典的风格却在John Power日后的创作中起到了深远的影响,并至少带领着Cast发行了四张颇受欢迎的专辑。
辉煌并不和长久并重,灿烂的刹那足以成为最令人乐道的回忆。The La's至少给我们带来了一张完美的专辑,记载着曾经的美好。朴实的旋律无论何时都会拥有共鸣,简单的结构却能带来最直接的感动。这就是The La's,你也可曾欣赏过他们的存在?那划过历史长空的轨迹。